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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28

尚温的血污

西客站地下通道又见血案。

2010年10月28日,今早通过地下通道,走到接近南广场出口的地下一层时,看到有几个人向电梯后的一个角落围观,一位值班警察正在走出围观包围圈,可能是走向值班室。沿着警察远离的方向看过去,一位年轻男子坐在一个凉席上,衣着破旧,表情痛苦,像是流浪者。他身边的地上有几块稀疏的血迹;一个浸透血污的长布条甩在地上,反射着暗红色的亮光,把视线导向了受伤男子的腹部;他的双手都按在那里,看不清具体情况。

我推测流血量在刚开始挺多的,因为布条很轻易地就被浸透了。而我到的时候,他在通过按压的姿势控制出血。我比较担心血液会大量流进腹腔,这种情况的危险很大。不管他伤势如何,我想不出来谁有理由向这样一个人行凶。

我从警察的脸上看不到紧迫、焦虑,没有看到他使用通讯工具。他的步伐如常,和一般人的速度差不多。有两位车站的保安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看着伤者,和围观者的神态是一样的。围观者很少,不到十个,我也没有围观。像这样一个受伤者,仿佛得不到足够的重视。

如果他是一位本地居民,马上这事儿就能上7日之类的本地节目;如果他是一位女大学生,网络马上就会把此事放大;如果他是一位警察,可能他身边还有几个倒在血泊中的警察;如果他是一位特权者,这次事件就叫做“西站门”,特权者会到西站地下通道这件事儿本身就很惊奇了……社会底层就是底层,喷血都不被关注。

公平的社会不是这样。公平的社会中,他能够在远离首都的老家也过得安心,不必和全村的年轻男性跑出来打工,把孺留给老弱妇们形成的奇怪的成长环境。公平的社会中,如果他选择到一个新的城市发展,有确实的生活保障和丰富的就业机会,不至于最终落魄到在霜降时节以一领凉席席地而坐。公平的社会中,他在受伤后会得到及时的救治,不会坐在角落里无人理睬。

另外今天在通道中部还看到这么个二人组,一男一女,都是流浪汉。他们刚在公共卫生间洗了几件衣服,晾在了护栏上,还在滴水。女的岁数并不大,头发已经花白了,挺着一个超大的大肚子,我怀疑是不是长了肿瘤了。

西客站的地下通道像一个混乱的魔窟,充满了恶臭,隐藏着罪犯,容纳流浪者,总之就是邪恶和苦难。

参考资料:
[1].几个嫌疑分子
[2].冰冷的血腥

20060428

冰冷的血腥

  4月21日早上,我从西站北公共汽车站的楼梯向地下二层的通道走去。从楼梯下面正走上来一位清洁工,小声和她的同事说:“下面哪里一大片血迹,怎么回事……”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实际上,我不听到,也会看到那些血迹。相当大的一片血迹!附近没有看到伤员或者尸体,也没有看到凶器,也没有围观群众,更没有警察或者保安。事发现场人流稀少,那里只是出站客流的众多分流通道中的一个。而且位置相对偏僻,光线昏暗,几乎没有保安和巡警会走到那边。
  血迹颜色还算新鲜,不过已经凝固了,我估计是在午夜到凌晨这段时间留下的吧。楼梯最下边的几级台阶到下面的地面上以及附近的墙壁上都是飞溅的血迹,半径大约2米。注意飞溅这个词,我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花才喷出这些血来的。我没有看出来血滴有明显的方向性,所以应该不是从很远的地方喷射过来的。但是血滴都很大,血迹覆盖的范围不小了,血滴分布的密度也不小,出血量应该说很大了。我想伤口一定不小,恐怕可能伤到了较大的血管。在楼梯扶手的一个部位和其下方台阶上各有一片混乱的血迹,似乎是手扶或者身体与其表面磨擦形成的,应该可以反映出“挣扎”的情况。奇怪的是,这片血迹周围几米内都没有看到其他血迹,不清楚受伤者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以上的分析都是根据我当时匆匆经过时有限的几眼观察。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挺害怕的。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喷洒在地上。以前听Acolyte说“Where shall my blood be spilled?”还觉得蛮悲壮的,现在看到血真的喷到地上了,我觉得真的有点血腥和恐怖了。Acolyte不愧是Undead中最低贱的角色……实际上我是非常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血迹的,这个机会真的是相当的难得。我一直对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从小时候看《福尔摩斯》,高中时候看草根带到班里那本《法医学》,到现在看诸如《Discovery——医学神探》和一些关于李昌钰的节目,在这方面的爱好一直坚持着。可是面对真正的血腥我却退缩了,我只好安慰我自己说:“好吧,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
  让我害怕的除了这些眼前的血迹外,还有那我不知晓的背后的客观事实——这些血迹是如何产生的?虽然我不能确定真相,但是我很自然的把他和暴力犯罪联系到了一起,而且是极其暴力的刑事案件。于是当时我没有在现场逗留,也没敢去报警点报案,我十分没有安全感!我当时确实感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社会普通成员的弱小,而且我当时对这个社会,至少是那个地区的治安情况缺乏信任。
  对于没有报案,我要忏悔一下。我没有选择报案,简单的说,我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之前我也提到过个人的安全,现在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拿这个东西来做借口,以个人安危而推卸公民的社会责任?当时恐怕来不及做这么多分析,应该说一些社会现象从心中影响了我当时的选择。我想到了那位拦住窃贼结果被散弹枪击中脖子造成全身瘫痪的大学生,他尽了责任、作出了牺牲、得到了救治、受到了关注,这个人以实际行动捍卫他人的财产、社会的治安、绝对的正义,可是他能对社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更多的例子证明人们都在疲于奔命,在为自己考虑,在这样的环境下,正义的力量难以伸张,美好的信仰难以传播,荣辱观也被扭曲,这比血腥还要恐怖。虽然我厌恶这种风气,但是我不能做到真正的遁世,渺小的我不得不受到社会的“熏陶”。
  另外有一件比较早的事情,年仅17岁的西站保安因维持秩序遭到报复。小保安中了一刀背刺(不懂什么是背刺?顾名思义吧,学名叫backstab),伤了脊柱,下肢可以动但是没有知觉。在得知这个事件之后,我写过一篇日志;某人根据此篇日志鉴定我为患上“被害妄想症”……

20060417

又见黎叔!

如果你不知道本篇日志所云,请参考这篇Blog
  今天在火车站通道又看到黎叔了。天气暖和了,老人家的长大衣和围巾自然可以收起来了。黎叔今天只穿了一身西装,衬衫领带也是很搭配的。皮包还在,发型也一如既往得整齐。不过身边几个副手都不见了,也许是她们今天迟到了,我来的也有点早。作为老同志,能身先士卒,也是很可敬的。
  看来黎叔果然是老油条了,能潜伏这么久而不行动。当然,各地转战是更有可能的。
  我不知道心里是喜还是悲啊。喜的是这几个人还在我的监控之中,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观察她们,这样当我准备好抓他们的时候,一定能让他们坐实。悲的是,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他们了么?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能活动?警方的效率比我还要低?我感觉自己有点先悲而后喜,失望之后也就没什么可悲的了,反而大喜!
  我就当这是在漫长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锻炼了,如果要赢得聪明的敌人,只有更聪明。

20060328

几个嫌疑分子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西站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有的我了解,有的我不了解。今天要说的,是几个我第一眼就觉得不是好人但是一直摸不透到底是什么人的人。
  第一次看到他们是在春运刚开始的时候,在地下通道的南端,早上,我匆匆路过。两位中年妇女在和一位单身旅客谈话,妇女们面带假意的微笑,旅客的表情略显紧张,看得出来他有些错愕。我还没向大家介绍过地下通道的票贩子、黑车司机、超市雇员、清洁工、保安、旅客、民工、乞丐等等人群,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两位妇女的表情我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所以她们的行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认为她们不是一般的人。我决定再观察一下,于是利用这里林立的柱子我又兜了一个圈子回来了。这花不了几分鈡的时间,但是我看到她们的谈话对象已经换了另外一位单身旅客,几个人的表情和刚才的情况差不多。刚开始,我不能确定她们在做什么。
  几乎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他们。后来我发现不止有这两位妇女在做些事情,还有其他和她们差不多的妇女和一位老年人。说是老年人,其实我估计也不过五十多的样子。他的穿着打扮不像这几位妇女这样朴素。他身材略显富态,带着一副眼镜,鬓角花白,背头。穿着一件平整有形的长风衣,他还有一个男士皮包用手提或者夹在臂下,西裤皮鞋。总的来说蛮精神的,仅凴第一印象我可能认为这位老人是一位机关干部。我想,他可能是这几个女人的头儿,至少是她们的一张牌,关键角色。有的时候,由女人把旅客拦住攀谈,之后很快就像他们介绍这位老人。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大概还要看旅客刚开始的反应。
  至于说的是什么,我不曾有机会很近的去听,这里的背景噪音也不容忽视的,而且我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暴露自己。大部分旅客不会被她们真正拦住,一般说了一两句话之后就不理她们继续走了。不过后来我注意到,有一位旅客把几块钱给了一个女人,并不多的几块钱,然后就走了。我不认为这几个可疑的人做出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他们也绝对不是乞丐。那么这几块钱的理由是什么呢?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怀疑他们是骗子。
  我很奇怪的是,当时时值春运,警方派了好几倍的巡警在地下通道内巡逻,怎么他们没有被注意到呢?于是我找了一位巡警向他报告了这个可疑情况,希望他去调查一下,可是他随便说了一句知道了就继续走他的路了。第二位巡警也是行色匆匆,还好他告诉我通道东南角有一个报警点,他让我去那里报警。真是不可思议,报警点和可疑分子的距离不超过50米。我从报警点的门玻璃往里看,一个屋子,两套桌椅,一个空调,没有人。我敲门,一个沉闷疲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我进去。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闲,是警员们的休息室。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察斜靠在床上,他的帽子和对讲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这发烧呢,你有什么事?”
  我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希望他能调查一下。
  “外面没有巡警么?你找他们啊。”
  “我都找了两位巡警了,就是他们让我来找您。”
  这位值班警察显然很不高兴,牢骚着坐了起来:“#!*%&$,这帮巡警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作……”
  我补充说:“如果他们真的需要帮助,希望警方能提供必要的帮助;如果他们真的是不法分子,那你们应该做点什么。”
  接下来我们一起走进通道,在很远的地方我给他指明了那几个人。我当时第一感觉,这个病人不可能一出马就摆平这件事,为了不过早的暴露自己,我问他:“我还要和你过去么?”他摆摆手说:“嗯,你可以走了。”我看他向那边走过去了,我则马上转身跑去上班。
  第二天早上,我又看到了这些可疑分子。看来我要自己来收集证据了。
  尽管他们频繁活动,可遗憾的是,我仍然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虽然有的时候我和他们几乎擦肩而过。首先我想的是保护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感觉到我的关注,所以我能做的动作很有限。而且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对他们进行观察,如果我出来的早能留出来几分鈡,否则我还要赶路。另外有几天他们出没的时间似乎向后推迟了一小段时间,正好错过我经过通道的时间,除非我将将迟到才能看到他们。当然了,他们的反侦查能力是一直很高的,一般不会集体行动,也不会轻易出手。老家伙更是狡猾,绕着柱子踱来踱去。后来我还发现,他们的队伍还有更多的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更老的男头子,这老头子大概才是真正的“黎叔”。
  而后春运过去了,通道客流明显减少,他们把活动地点移到了北边的出站口,可是看的出来他们对这里并不适应。再后来他们就不见了踪迹,近几个礼拜都没有看到他们,但愿是被绳之以法了。可是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性是他们转战了,或者暂时“不打猎”了。
  西站“不正常”的现象不止这一个,不过这个是我印象比较深,而且关注比较多的,可惜无果而终。不过现在每次经过通道我也会留心观察一下,如果有新的情况会有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