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28

冰冷的血腥

  4月21日早上,我从西站北公共汽车站的楼梯向地下二层的通道走去。从楼梯下面正走上来一位清洁工,小声和她的同事说:“下面哪里一大片血迹,怎么回事……”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实际上,我不听到,也会看到那些血迹。相当大的一片血迹!附近没有看到伤员或者尸体,也没有看到凶器,也没有围观群众,更没有警察或者保安。事发现场人流稀少,那里只是出站客流的众多分流通道中的一个。而且位置相对偏僻,光线昏暗,几乎没有保安和巡警会走到那边。
  血迹颜色还算新鲜,不过已经凝固了,我估计是在午夜到凌晨这段时间留下的吧。楼梯最下边的几级台阶到下面的地面上以及附近的墙壁上都是飞溅的血迹,半径大约2米。注意飞溅这个词,我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花才喷出这些血来的。我没有看出来血滴有明显的方向性,所以应该不是从很远的地方喷射过来的。但是血滴都很大,血迹覆盖的范围不小了,血滴分布的密度也不小,出血量应该说很大了。我想伤口一定不小,恐怕可能伤到了较大的血管。在楼梯扶手的一个部位和其下方台阶上各有一片混乱的血迹,似乎是手扶或者身体与其表面磨擦形成的,应该可以反映出“挣扎”的情况。奇怪的是,这片血迹周围几米内都没有看到其他血迹,不清楚受伤者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以上的分析都是根据我当时匆匆经过时有限的几眼观察。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挺害怕的。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喷洒在地上。以前听Acolyte说“Where shall my blood be spilled?”还觉得蛮悲壮的,现在看到血真的喷到地上了,我觉得真的有点血腥和恐怖了。Acolyte不愧是Undead中最低贱的角色……实际上我是非常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血迹的,这个机会真的是相当的难得。我一直对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从小时候看《福尔摩斯》,高中时候看草根带到班里那本《法医学》,到现在看诸如《Discovery——医学神探》和一些关于李昌钰的节目,在这方面的爱好一直坚持着。可是面对真正的血腥我却退缩了,我只好安慰我自己说:“好吧,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
  让我害怕的除了这些眼前的血迹外,还有那我不知晓的背后的客观事实——这些血迹是如何产生的?虽然我不能确定真相,但是我很自然的把他和暴力犯罪联系到了一起,而且是极其暴力的刑事案件。于是当时我没有在现场逗留,也没敢去报警点报案,我十分没有安全感!我当时确实感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社会普通成员的弱小,而且我当时对这个社会,至少是那个地区的治安情况缺乏信任。
  对于没有报案,我要忏悔一下。我没有选择报案,简单的说,我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之前我也提到过个人的安全,现在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拿这个东西来做借口,以个人安危而推卸公民的社会责任?当时恐怕来不及做这么多分析,应该说一些社会现象从心中影响了我当时的选择。我想到了那位拦住窃贼结果被散弹枪击中脖子造成全身瘫痪的大学生,他尽了责任、作出了牺牲、得到了救治、受到了关注,这个人以实际行动捍卫他人的财产、社会的治安、绝对的正义,可是他能对社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更多的例子证明人们都在疲于奔命,在为自己考虑,在这样的环境下,正义的力量难以伸张,美好的信仰难以传播,荣辱观也被扭曲,这比血腥还要恐怖。虽然我厌恶这种风气,但是我不能做到真正的遁世,渺小的我不得不受到社会的“熏陶”。
  另外有一件比较早的事情,年仅17岁的西站保安因维持秩序遭到报复。小保安中了一刀背刺(不懂什么是背刺?顾名思义吧,学名叫backstab),伤了脊柱,下肢可以动但是没有知觉。在得知这个事件之后,我写过一篇日志;某人根据此篇日志鉴定我为患上“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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